复旦大学孔教授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创业精神

原头衔：复旦大学教授孔艾国：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需要创业精神。

内容来源：2020年4月2日，复旦大学管理学院孔教授在“云视野下的课堂”系列课程中，作了题为“流行病全球化对中国经济发展的潜在影响”的演讲。《陆家嘴》作为合作伙伴，组织者和演讲者审查并授权发布课程内容。

讲述|孔整理|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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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代，政府应该做的是刺激企业的成长，让企业家来填补技术和未来的市场空白。

孔——

本期要点：

这一流行病在国外的传播速度加快，世界经济和贸易受到严重影响。相关产业链面临哪些挑战？

国内疫情首先得到控制。中国经济如何重启？

决策如何实现稳定的经济增长？历史的教训是什么？

一、疫情对经济影响特殊之处

我将从企业的角度出发，分析流行病全球化对中国经济发展的潜在影响，并从以往危机的经验教训中提出自己的政策建议。

新皇冠疫情和2003年非典都是突发事件，但为什么这次不同？首先，到目前为止，科学家还没有找到病毒的来源。第二，新冠状病毒的潜伏期相对较长，有一些无症状感染者。便利的运输使病毒能够在世界范围内迅速传播。

从经济发展阶段来看，2003年的非典和2008年的金融危机都发生在中国经济增长的上升阶段，而在中国经济增长的下降阶段爆发的新一轮“皇冠瘟疫”，多少有点像给中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增加了苦难。

在疫情开始时，大多数经济学家预测，疫情将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率产生0.5%-2%的影响。从过去两个月的情况来看，中国经济三驾马车的两个数据已经发布。投资和消费数据均大幅下跌，消费下降逾20%，投资下降约20%。

从目前的角度来看，第一季度的经济数据肯定是负面的，第二季度也不乐观，因为外贸受到了很大影响，需要一个缓慢的复苏过程。如果今年的国内生产总值能保持去年的水平，那将是相当了不起的。

二、如何选择经济刺激的政策工具

无论哪个国家，在启动经济时都要注意两点。首先，重要的是解决短期生计问题，并通过短期修复弥合现在和未来之间的差距。第二，不能忽视长期目标。如果短期刺激太大，它将对长期产生一定的副作用。

长期目标是什么？中国经济在世界上的竞争力不仅体现在作为短期目标的外贸出口规模上，还体现在外国对中国的依赖上。如果外国找不到替代品，那么我们就是有竞争力的。

在逐步步入市场经济之后，中国经历了几次重大冲击。以前的冲击，特别是2003年的非典和2008年的金融危机，发生在短缺时代，而最近的危机发生在盈余时代。

有什么不同？在一个短缺的时代，找到政策工具相对容易。20世纪90年代，我们缺少家用电器。2000年后，我们缺少房子和汽车。现在我们有了所有这些东西，你不能说你缺少什么。也许你只能回答缺钱的问题。

因此，在过去，政府将推出强有力的经济政策，因为在短缺时期，每个人都知道什么应该发展，什么不应该发展。然而，目前，如果爆发另一场危机，我们很难找到更好的经济政策或更好的工具来刺激经济增长。

在过剩时代，经济政策的重点不应该是特定的行业，因为很难预测未来的发展，而是应该刺激企业的增长，让企业家填补未来的市场空白。此时，我们不能完全由政府投资，我们必须发挥企业家的作用。

三、货币扩张的正反两面

2008年金融危机后，政府推出了一系列固定资产投资，包括4万亿元的刺激政策和十大产业振兴计划，这些在短期内非常有效，但后遗症也非常明显。

刺激往往是货币过度升值的背后原因。无论货币扩张是好是坏，首先，我们必须明白中国的货币扩张有一个制度因素。只要国有银行敢借钱给国有企业，国有企业就不用担心。他们不应该担心银行将来是否不会放贷。他们必须用新贷款来偿还旧贷款。一旦国有银行被绑架，它们最终会去央行解决问题，并让央行给它们松绑。

因此，中央政府一直承受着巨大的制度压力，中央银行不得不在每个关键时刻出手相救。最终，货币供应无法停止。如果货币供应不能停止，经济的负面影响将会潜移默化地形成。在社会上，这是不好说的。货币扩张后，许多有钱人变得浮躁。

以4万亿元为例。政府投入4万亿元，相当于4万亿元资金流向国有企业，但不仅仅是4万亿元。这4万亿元起到了引导作用，直接导致银行资金向国有企业集中。这一政策的初衷可能不尽相同，但实际上却导致了整个社会的资源向国有企业集中，最终导致了民营企业的流失。

私营企业无法获得正常的资金，所以他们寻求非法地下银行的支持。一年后，高利贷基本上崩溃了，资本链断裂了，然后私人企业家开始逃跑。

最后，中央政府被迫承认私人融资的合法性，但却没有获得银行许可，因此大多数私人融资以P2P的形式出现，再加上缺乏及时的监管，从而迎来了私人金融业的野蛮发展。最后，有必要清理对整个中国经济产生巨大影响的P2P。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对国内生产总值增长的预期一直在下降。也就是说，我们找不到投资方向。事实上，政府能找到的所有投资方向都是过剩的，老百姓也不富裕。因为房地产价格太高，很多人一辈子都在房地产上赚钱，老百姓的资金流动性遇到了很大的问题。

四、当下比任何时候都需要企业家精神

如果经济增长率下降，或者如果经济不增长，就会出现另一个新问题——中等收入陷阱。过去，经济发展方式已经达到极限。国外市场空间越来越小，国内市场空间也受到限制。当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1万美元时，如果经济增长找不到出路，就有可能陷入中等收入陷阱。

从中国经济增长三驾马车的数据图表中可以看出，从2010年到2014年，消费和投资一直并驾齐驱，但2015年以后，消费拉动明显超过了投资拉动，这告诉我们必须研究消费和需求，投资找不到太多的增长点。

如果消费主导了一个经济体，它会带来新的挑战，也就是说，现在比过去更需要真正的企业家。在过去的35年里，政府决定投资。虽然效率较低，但总体问题不大。

但是现在政府没有办法做出这个决定，因为如果消费主导了经济，消费需求将不会是一致的。我们14亿人今天不能决定吃面包，也不能同时驾驶新能源汽车。消费需求的特点是分散、灵活、多样，但并不统一。

真正的企业家做什么？而是看人们喜欢明天什么，而不是他们现在需要什么。一个好的企业家最大的特点是不断升级他们的产品和服务。为什么MBA和e MBA现在如此受欢迎，因为市场需求太大，未来市场需要真正的企业家。

五、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如何发力

除了产业政策，货币政策还有许多工具。在实施扩张性货币政策时，必须有相应的部门将货币引入实体经济，否则投机活动将会增加。

这一点应该向美联储学习，美联储在2008年金融危机后实施了三项量化宽松计划。最后一项是通过中央银行以每月400亿美元的成本无限期购买次级债。这项政策产生了良好的效果。如果次级债市场停滞不前，企业可以发行更多债券，这相当于将货币资金引入实体经济。

货币扩张应该体现公平原则。目前，我国货币传导机制效率低下，整体扩张效果不佳。这将涉及到中国银行信用体系的进一步市场化和完善。我们不会从这里开始。

财政政策主要是增加政府支出来刺激经济增长，但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不通过减税来刺激经济？经济学中有一个概念叫做挤出效应。当货币供应量不变时，财政支出的增加将导致货币需求的增加，从而导致利率的上升和企业投资的相应减少。过去，我国财政支出的挤出效应应该很大。

另一个例子是，政府可以通过增税或发行债券来完成政府融资。可以想象，在过去，税收是收入的主要来源。现在整个国家都在沉睡。下一轮肯定会是发债的高峰期。我认为发行债券比收税好得多。我们需要向富人借钱，资助穷人跨越目前的障碍。

六、经济政策展望

在短期内，为了修复经济，提出以下建议：

1.政府发行债券，直接补贴和帮助受伤的公众和企业，不能把失业的痛苦转嫁给企业

2.发行代金券解决贫困问题

3.大幅降低个人所得税和负公司税

4.降低贷款利率，降低准备和量化宽松

(从1到4，1比2好，依此类推。)

从长远来看，建议如下：

1.完善个人所得税征收法，按家庭征收，还要考虑地域差异等因素，大大降低居民的负税率

2.大幅度降低科技企业的各项税收。建议根据研发投资比例制定税收计划，促进全社会企业转型升级。

3.大幅调整公用事业收费，尤其是石油的绝对价格不是相对价格。大幅度降低高速公路收费，真正建立一个大的全国市场。

4.增加对卫生保健和教育的投资

政策前景背后的希望是，政府将改变、缩减和减少政府的非生产性支出。

七、新基建还需要吗？

我们最近确实需要高频率的新基础设施，但是我们如何才能建立新的基础设施呢？我们必须充分发挥政策杠杆的导向作用，充分发挥资本市场的选择功能。只有慢慢选择，慢慢建设，我们才能有良好的经济效益。

根据最近的一份报告，上海市政府已经围绕新的基础设施投资了许多重大项目。我认为这非常重要，但这只是第一步。我希望上海将来能“放开”那些使用新基础设施的公司。

目前，进行数字化改造的企业还不够多，新的基础设施也没有用。应该鼓励现有企业首先进行数字化改造，政府必须予以支持。例如，如果正在进行数字转型的企业的税收都减半，我们所建设的新基础设施的价值将非常巨大。

今天的经济是全球经济，而不仅仅是国家经济。新基础设施的建设，如果不被许多企业采用，可能会为发达国家的企业在数字转型中提供更好的环境。从这个角度来看，我希望政府既要掌握新的基础设施，又要刺激微型企业的转型。

第二，我担心什么？令我担忧的是，每个人都将建造新的基础设施，其产能过剩程度与过去的旧基础设施相同。现在许多小城市没有码头，许多落后地区没有高速公路。因此，我敦促那些想投资新基础设施的人认真效仿。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希望政府的刺激政策将不仅集中在s

当疫情结束时，为什么需要更加开放？贸易增长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是学习如何提升我们的产业。如果我们的工业不升级，我们未来的道路将会越来越窄。

从上述经济角度来看，如果该行业不升级，很容易陷入中等收入陷阱。随着进一步开放，我们将学到什么？

1.为什么高科技是在那些发达国家生产的？从表面上看，中国的科研能力很强，但为什么有些技术不发达呢？

2.技术如何真正应用于改变人们的生活？如果科学技术的应用不面向市场，科学技术的发明和发现就会停止。

3.美国经济是如何从每次衰退中复苏的？他们经济增长的核心力量是什么？

许多发达国家是我们研究的对象。就目前而言，它们并不构成竞争的目标，因为我们相当依赖它们的技术。

八、疫情让开放受阻，未来需要更的开放

问：在欧美无限QE的背景下，未来会不会出现滞胀？

答：以美国和英国为代表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宏观经济治理历史可以追溯到上世纪30年代。当货币供应量增加时，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和80年代的滞胀是过去缺乏经验的结果。

然而，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美国几乎没有滞胀，价格非常低，因为它们一方面增加了货币供应量，另一方面将货币引导到创新阶段。

在实施这项政策时，他们说货币无限制地增长，但只要经济好转，他们就会立即刹车。他们管理经济的经验、能力和时机在深度和广度上都不尽相同。它们值得我们学习，不必担心。

问：你如何看待美国经济的未来趋势？

答：美国经济体系解放了企业家。我们需要什么？实质上，为了解放我们的企业家，维护我们的企业家精神，如果我们解决了企业家的所有问题，我们就不会害怕。

美国未来的经济趋势不会有太多的问题，因为美国的技术进步，新技术取代了旧技术，让美国工业在更高的水平上增长，这是很重要的。回顾100多年来，人们可能会发现，每一次经济增长都与一场新的技术革命有关。

问：疫情爆发后，一些国家实施了反全球化措施。对中国制造业的长期负面影响是什么？

答：到目前为止，中国工业仍然严重依赖外国高科技。事实上，一旦疫情过去，他们的供应链也会随之改变。未来的世界不会封闭，但肯定会开放。

这种流行病造成的不是反全球化，而是让全球化失望。当疫情过去时，我们都会站起来。这一定是一个开放的世界。为什么？因为技术文明和工业文明需要互相分享。

英美两国的产业不是上游和下游的关系，但贸易总额仍然如此之大，因为它们在市场上仍然是互补的。尽管未来产业链可能会发生一些变化，但随着人们需求的变化，贸易将继续增长，竞争也将推动科技进步。